私房菜館這名字聽著好像挺私人挺小的,但其實人家規模可大了。
其建筑風格仿照是南方庭院樓閣,曲徑通幽,一路走還能一路欣賞美景。
然而,這種結果下來,就是白瀟看入了迷,等從洗手間里出來之后,就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但是,她也不急,這館里安保十分嚴密,處處都是攝像頭,遇上不軌之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再加上,這館里的客人其實也不多,因為采取預約制,所以大多都是錯開過來的,從未出現過人擠人的場面。
白瀟繞啊繞,終找到了一處似乎有些熟悉的地方,當她正要仔細再辨認一下方向的時候,忽然,側邊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男人打著電話走了出來。
“你怎么還沒到……既然是堵車,那就慢慢來吧,不急。”
男子說完之后便掛了電話。
他抬起頭來,不經意地往前一看,便和不遠處站著的少女對視上了。
白瀟看清他的臉之后,不由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看著同樣震驚的男子,她不由地低聲道:
“……南昱?”
此時的南昱讓她有些不敢認了。
他的頭發被整齊地往后梳在了一起,身上不再是那套松松垮垮的運動服,而是換上了一身貼身的墨色西裝,領帶也打得十分端正。
簡直和游云寺時判若兩人。
南昱看到白瀟之后,震驚之余就是下意識地看向走廊的另一頭,他想著剛剛掛斷的那通電話,才稍稍地安下了心。
他扯開標志性的笑容:
“大妹子,你怎么在這里!”
白瀟略顯拘謹地走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
“和朋友來這里吃飯。”
“朋友?是琳達她們嗎,要不我也過去打個招呼吧?”
白瀟連忙搖了搖手: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南昱看著她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心下微微有些刺痛,但卻只能裝作不知。
白瀟頓了頓,猶豫了半晌之后,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南昱……你換手機號了嗎?”
南昱微怔,隨后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抱歉道:
“啊,是啊,忘記告訴你了,之前的那個號被泄露了太多個人隱私,索性就不要了。”
聞言,白瀟點了點頭,笑容也跟著真切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呢,也害怕你萬一出了什么事情。”
在弘蓮消失之后的一段時間內,她也有嘗試著聯系南昱,但是一樣的,那個電話號碼也再也沒有打通過。
“我不是給你地址了嗎,下次有事直接過來找我啊。”
南昱沒有說的是,他故意換掉號碼之后,便想著白瀟能親自過來找他,即便過來的原因和理由與他毫無關系。
白瀟隨意地點了點頭。
“嗯,知道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南昱看著她轉過身之后,又連忙叫住了她,并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
“這是我的新號,以后經常聯系啊。”
白瀟看著通訊錄,輕輕點了一下頭。
雖然,她可能也沒有什么機會打這通電話了。
白瀟離開之后,南昱有些泄了力般坐在廊檐下,怔怔地發著呆。
不久后,一雙長腿佇立在他跟前,清冷卻又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隨即響起:
“坐在這里干什么,不會是特意在等我吧?”
南昱聞言,微微抬起頭看向他。
只見,南靳雙手插在褲兜里,襯衫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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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口被解開了兩顆,領帶早已被扯歪在一旁。
真是一幅瀟灑而又隨性的模樣啊。
南昱不合時宜地想著,如果白瀟再晚一些走,是不是就能看見南靳此刻迥然不同的模樣了?
“進去吧,都在等你了。”
南昱嘆了一口氣,站起來率先推門進去了。
南靳看著他進去的背影,又想到方才過來遠遠看到和他交談的那個小姑娘。
身材嬌小,穿著一身普通的格子裙,看起來年齡并不大。
雖然他沒有看清她的臉,但可以想象,能讓南昱露出這么一副面孔的女人,應該是不丑的。
難道這個姑娘是南昱的新歡?
不過,他什么時候喜歡上這種風格的了?
然而,這些想法在南靳的腦海里也只是一閃而過,便消失無蹤了,并沒有被當成一件特別的事情記在心里。
……
等白瀟找回去的時候,她們兩人都已經開吃了。
“哎呦,你去哪里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洗手間撈你了!”
“第一次來嘛,還不讓我多找幾步路?”
白瀟擦了擦手,坐下后也毫不客氣地開吃了。
她并沒有把在路上遇見南昱的事情告訴兩人。
說說笑笑且大快朵頤了近一個小時之后,桌上的菜大部分都被吃光了。
安捷捂著自己的肚子,明顯飽得不行了:
“哎呦,可撐死我了……琳達,你快摸摸我的肚子,像不像有孕三個月了?”
琳達白了她一眼:
“三個月?你這六個月還差不多。人家三個月都沒顯懷呢,你看看你自己,都胃比胸高了!叫你硬撐這么多,活該!”
“瀟瀟吃的也不少呢,咋沒見她大肚子?”
白瀟無辜地擺了擺手,拒絕背鍋:
“這盤排骨,你一個人就吃了八塊,一共才十二塊啊。還有那盅鮑魚粥,我可只喝了小半碗,你說說自己喝了多少?”
安捷語塞。
好吧,雖然今天是她請客,但她也不虧了,這么看來絕大部分還是進了她的肚子里。
三人出門之后,琳達便陪著安捷結賬去了,并準備順帶去一趟洗手間。
于是,白瀟就在原地等著她們。
“瀟瀟,別在亂跑了啊,要是一會兒迷路了,我們還得去找你。”
安捷捂著肚子,明顯感覺不舒服了,但即便是這樣,她還不忘對著白瀟再三囑咐。
“行了,人家瀟瀟能不知道嗎,你快管管你自己吧,再慢一點兒,小心你當眾出丑!”
琳達這一句威脅簡直要了安捷老命了,她立刻展開飛毛腿往洗手間跑去了。
白瀟看著兩人風風火火地走了,才照著她們說的,隨便找了個角落乖巧地站著不動了。
這時,南靳從包間里悠悠地走出來透氣。
他故意繞了幾圈到后門附近,因為這里人更少。
他抽出一根煙,本來已經點燃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給捏熄滅扔到了垃圾桶里。
于是,他無所事事地抬頭向四周張望。
驀地,一抹略帶熟悉的嬌小身影落入他的眼底。
女孩穿著針織衫和格子裙,因為要離開了,又套上了淺咖色的大衣。
她低著頭靠在后廳的角落里,旁邊比人還高的景觀樹幾乎將她的身型擋了個七七八八。
南靳順手拆了一塊口香糖放進嘴里。
哦,他認出來了,是南昱的‘新歡’。
瞥了一眼,他便準備收回目光。
誰知,女孩突然抬起了頭,瑩白如月的小臉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
一雙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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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閃著碎鉆的杏眼撲扇撲扇的,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唇瓣,還有那如櫻花一般粉撲撲的兩頰。
明明每一處都沒有什么特別,但組合起來卻莫名讓他覺得順眼。
南靳頓了一下。
……順眼?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他已經墮落到和南昱同一個審美水平了嗎?
不過,他嚼了兩下口香糖,半晌后又不經意地將目光朝那一邊投去。
他邊嚼邊看,黑眸深處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似乎此時嘴里嚼的不僅僅是口香糖而已。
毫無所覺的白瀟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發著呆,腳尖無意識地在地面上劃啊劃。
忽然,她盯著對面墻壁的一處地方專注看去。
那面墻上掛著許多作品,有畫作也有書法,甚至還有刺繡和剪紙,可以說是包含了非常多的藝術形式了。
而她盯著看的那副畫,正是她也經常畫的金箔畫,甚至還讓她倍感熟悉。
她不由往前一直走,直到那副畫底下,才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隱藏在畫峰之間的署名。
這署名如果不是特意找,是不容易找到的,作畫之人似乎一早就將其也視為了畫中的一部分,甚至很好地將其融入了進去。
白瀟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時隔兩年多,人沒見著,倒是看見他的畫了。
她不得不懷疑,她的父親,白竹松先生曾經到過這里,甚至還可能是個常客?
白瀟抬著頭,杏眸直直地盯著,表情看起來還格外的嚴肅。
這放在外人眼里自然是好奇極了,要么她就是很喜歡這幅畫,要么她就是很討厭這幅畫。
南靳也不例外,他見她盯了那么久,都有些想跟著過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畫了。
白瀟看累了,畢竟只是這么一幅畫而已,也無法讓她確認到父親的行蹤。
于是,當她正想轉身重新回去貓著的時候。
身后突然罩上了一層陰影,將她半遮在其中。
她正想側過頭去看是誰的時候,那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令她頓時如墜冰淵一般定在了原地。
“你也喜歡畫?南昱的確是經常從畫展買畫回來收藏,你和他的愛好相同?”
白瀟聽著他的聲音,身體里的血液似乎都被凝固住了一般,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南靳側低下頭,看著身前小姑娘似乎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突然間,他覺得有些沒意思,便直起身來,準備轉身就走。
這時,白瀟突然出聲了。
她的聲音因為壓抑和忍耐而隱隱透著一絲微啞。
“南昱是否喜歡畫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是一個畫畫的,自然是喜歡的。”
聞言,南靳頓住了腳步,黑眸再度落到她的身上,隨后又落在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纖長,但是仔細一看,能隱隱看到一些顏料的痕跡,可見主人并不是一個擅長照顧自己的人。
“嗯……能看出來。”
白瀟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愣了半晌之后,才連忙將雙手給藏在了身后。
南靳莞爾,提步正要走的時候,卻又聽見她問道:
“你……認識我嗎?”
聞言,南靳回過頭,想了想之后才說道:
“你不是南昱的女朋友嗎?”
然而,他卻看到白瀟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花容失色。
于是,他不禁補充道:
“……難道現在還不是?他的確異性緣比較好,不過你對他而言應該還是不一樣的。”
南靳根本都不清楚自己最后為什么會加上那一句看似安慰的話。
白瀟根本沒有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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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只是確定了自己從剛才就疑惑的一個點。
他……果然不認得自己了。
然而,她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人。
長相和身型,一模一樣。
但是性格,卻和她所認識的弘蓮完全不同。
弘蓮是絕對不會主動過來和女孩搭訕的,也絕對不會像眼前的這個人這樣……痞氣。
白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弘蓮不會還有個雙胞胎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