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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姬不動聲色道:“魔君是否聽說過這樣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我若死了,正道必然撕破嘴臉,反過來對付你。”

    “用不著挑撥,沒必要把手伸到你死后的事上。”魔君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

    裴黎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但是沒有來得及細看,視角已經轉換。

    海棠姬伸手喚劍:“巫雨,來!”

    巫雨剛進手中,卻被丘姬抓住手腕,往身后一送。

    “黎黎交給你了,保護好他!”丘姬恨恨道,“誰叫你這個不成器的家伙是我妹妹。”

    海棠姬被她拉過來,緊緊抱住,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預感。溫存不過片刻,又被一把推開,狐尾卷著她,扔出著火的宮殿。

    海棠姬下意識往回沖了幾步,懷中微動,孩子在她懷里蜷縮著,打了個幼嫩的哈欠。他一直陷在母親的法術里昏睡著,對外界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

    海棠姬的腳步停下了。

    火光映亮半邊夜天,宮殿轟然坍塌,廢墟中出現巨大的九尾狐貍,與魔君暴戾地廝殺著,慘叫與尖鳴不斷傳來。

    極大的悲慟在美艷的臉蛋上扭曲成一種令人動容的哀色,海棠姬淚如雨下,卻沒有回頭。

    很快,畫面發生變換。幻境并不連貫,只選取了重要的記憶片段。黑夜變成了白天,海棠姬抱著侄子,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這似乎已經是幾天之后了,裴黎打量她的模樣,看得出來這幾日她一直在遭遇追殺,模樣很有幾分狼狽。

    小路的盡頭,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那里。

    海棠姬警惕地停下腳步。

    這男人身材高大,但相貌平平,屬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但是周身強大的氣場不容小覷。

    “你是……”海棠姬瞇了瞇眼,“太初真宗的靈隱?”

    裴黎大吃一驚,這個男人是師父?怎么可能?他的師父靈隱真人是個年過耄耋的小老頭,發須皆白,佝僂著背,還沒這男人一半高。

    很快,裴黎又后知后覺想起一個傳言來。太初真宗的每一任掌門都神系山魂,相當于用自己的生命哺育整個宗門,老得也會很快。而且仔細看這老子,眉眼確實與師父頗有幾分相似。

    這是年輕時的師父。

    似乎兩人之前就有過交集,見到他來,海棠姬下意識放松了幾分:“對了,還沒謝過你上次出手相助,找我何事?”

    靈隱沉默片刻,道:“追你的人很快就要趕上來了,是檀刪精舍的紫丘主持打的頭陣。這次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天羅地網,你絕無生機。”

    “又是他?我和這禿驢無冤無仇,他為何死咬我不放。”海棠姬百思不得其解。

    靈隱驀地問:“你知道問聞丘嗎?”

    海棠姬蹙眉思索片刻:“我記得這個名字,他是東詔國的前任鎮國公,不過很早之前就出家了,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靈隱回答道:“問聞丘,正是紫丘主持出家之前在凡世的俗名。被你害死的皇后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會放過你的。”

    海棠姬哈了一聲:“是皇后嫉妒心作祟,陷害我在先,如果我是個普通女子,早不知道在她手下死多少回了。她被打入冷宮后,自己受不了落差發瘋自殺,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靈隱似乎沒料到其中的恩怨糾葛會是這樣,一時語塞,過了會兒才道:“可紫丘主持顯然不這樣想。”

    “我可不怕那禿驢。”海棠姬冷冷說道,“沒事就滾,別擋在我面前攔路。”

    靈隱并未被她惡劣的語氣所激怒,一臉平靜:“或許你有可能從這次的追捕下逃脫,但帶著一個孩子,在戰斗中你的處境會非常不利。如果你死了,這孩子的下場是什么,你考慮過嗎?”

    海棠姬把孩子往自己懷里攬得更緊了些,沒有答話。靈隱又道:“如果你信任我,我向你保證,我會用生命保證這孩子的安全。”

    遇到的正道人士都對她喊打喊殺,只有靈隱處處幫助她,現在更是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韙保下一只小狐貍。海棠姬有些疑惑了:“為什么你愿意這樣幫我?站在你的立場上,這不就是背叛你的師父和同伴嗎?”

    靈隱嘆息一聲。

    “修真界在逐漸沒落,很多事不用極端手段就無法挽回……你不應該毀掉東離境鑰匙的,那是多少人數萬萬年來夢寐以求的通天之路啊。”

    海棠姬卻認真道:“是你們人類太過貪心,妖族族譜上有關于它的隱晦記載,因為你是好人,所以我才愿意告訴你這件事:東離境絕不是你們以為的通天之路。那里面的東西危險到你們難以想象,毀掉它才是為了天下蒼生。”

    靈隱瞪大雙眼,似乎沒想到海棠姬會給出這樣與修真界流傳下來的傳說截然相反的說辭。

    “不管真相如何,他們為了東離境,對一個無辜種族趕盡殺絕的做法是錯誤的。”靈隱最后道。

    九尾狐族擁有天賜的美貌,蠱惑人心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似乎輕而易舉。修真界攻進東詔皇宮時,舉的是誅滅妖妃,救百姓于水火的大旗。

    為了合理化自己的屠殺行為,他們給海棠姬套上各種各樣的罪名,說她魅惑圣上,禍亂朝綱,甚至上升整個九尾一族,喊出了“殺妖姬,誅九尾,除魔衛道”這樣的口號。

    但靈隱知道,她和她的族人都并非如此。

    “不愿意就算了。”見海棠姬佇立原地,久久沒有動作,靈隱便明白了她內心的想法。

    他搖了搖頭后退幾步:“你快點離開吧,他們速度很快,應該就要到了。”

    海棠姬仍定在原地,靈隱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她忽然追了上來,雙目定定地看著他:“我要你發心誓,發誓你會永遠保護這個孩子。”

    心誓是修真者以心魂起誓的一種誓言,心誓一旦成立,發誓者必須遵守,若有違背,必遭心誓反噬而亡。

    靈隱當著她的面立下心誓,海棠姬似乎仍在猶豫不決。靈隱也理解她,對海棠姬來說,把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姐姐的遺腹子托付給敵對方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凡她有多余的選擇都不會如此冒險。

    她很舍不得,雙手下意識牢牢攀著小孩不肯放開,靈隱廢了點力氣,才把小孩從她懷中接過來。

    她又忽然反悔了,把小孩從靈隱手中奪回。靈隱以為她又改變了主意,但并非如此,海棠姬嘴唇微微顫抖著,親了親侄子的額頭。她的睫毛像雨中的蝴蝶那般濕漉漉地戰栗著,眼角含著一滴晶瑩。

    “我的黎黎,我族最后的小狐貍……”

    她逃亡途中把自己搞得狼狽,卻把侄子保護得很好。黎黎窩在她懷里,白白凈凈嫩嫩生生,酒窩也盛著一渦甜滋滋的睡意。

    靈隱擔心如此拖沓下去誤事,狠了狠心,抱著孩子御劍離開。恰在這時,丘姬的昏睡術解除,黎黎從睡夢中醒來。

    他還是只很小很小的狐貍,不懂得什么是訣別,醒來發現自己在氣味陌生的懷抱里,下意識就要尋找熟悉的人。

    “姨母,要抱抱……”

    小孩子看不太出男女,黎黎既像她,也像姐姐丘姬,他在靈隱真人懷中伸出兩只短短的手臂,想要回到姨母身邊。

    海棠姬下意識追了幾步,但已經追不上了。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接住這個,留給黎黎!”

    她把巫雨劍拋了過來。靈隱不理解她此舉的含義,但還是點點頭,妥善地將劍收好。

    接下來的事,不用幻境回憶,裴黎已經在風輿湖上見證過一次了。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海棠姬,裴黎忽然記起一件往事。小時候的他十分頑皮,有一次,他和同門師兄弟逞強打賭,要去摘一株長在懸崖上的花,卻不料一腳踩空,眼見就要葬身崖底時,幸好一把不知名的劍飛來救下了他。

    后來他開始學劍時,師父就將這把劍送給了他。

    “師父,它叫什么名字?”裴黎能感覺到自己和它之間奇妙的緣分,對這把劍愛不釋手。

    靈隱真人沉默片刻,說道:“你可以叫它烏雨。”

    留下來的巫雨劍,是海棠姬赴死前送給他最后的保護和祝福。

    后知后覺的傷心擊潰了他,裴黎捂著胸口,慢慢蹲了下去。心臟很遲緩地跳動著,就像鈍刀子割肉似的,安靜地流出哀慟的血來。

    而小時候的裴黎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坐在師父的手臂上晃著腳丫子,問:“師父,姨母和娘親什么時候來接我呢?”

    “師父,您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

    靈隱聞言,心下大慟,哀憐至極。他最后看了一眼正在被抽筋扒皮的狐尸,雙眼中滿是不忍,抱著裴黎悄悄離開了原地。

    靈隱御劍飛了很遠的距離,一直沒有停止。而小孩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不安地掙扎起來,他一會兒是幼童模樣,一會兒又變回九條尾巴的小狐貍,滑不溜啾地想從靈隱手中溜走。他哭喊著,要父親,要娘親,要姥姥抱,想見姨母。

    靈隱牢牢抓著他,師徒兩人來到了一處林中空地。靈隱不敢回宗門,裴黎這個模樣,很容易被認出身份,當時的太初真宗仍是師父青尊掌權,而青尊對血祭九尾能開離境的傳言深信不疑。

    “我從古書上學習了一門禁術,其名為雨恨云愁。它會奪走施術者一半修為和壽命,但這不足為慮……”

    “我施下禁術之后,你會忘記所有的前塵往事,像個真正的人類一樣活著。”

    “你的面容與海棠姬九成相似,為了保護你,只要我在一天,就會永遠把你禁足在深山之中。”

    “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這樣生活,原諒我做下這個自私的決定……如果你有一天能理解師父的良苦用心,不要恨我……”